留学渣女的碎碎念:我也想成为独立女性

我去欧洲前就说了这是分手旅行。我跟Z在认识初期就有过太多的经济上的争执。他觉得我不信任他,我觉得他是不acknowledge不appreciate我的付出。其实就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。我和他出身思想都不在一个层级,越早发现越能止损。

情感纠纷本质是利益纠纷,肉欲和情绪也是利益。他为了什么我不知道,我馋他的教养和能力,还有他给过我太多认真的细节,有些可能连他自己都骗过去了。他怕伤害我但还是选择伤害,

我对自己说我需要学习这种技术,但我也清楚那是因为我一定得从一段亲密关系中得到些什么,权利地位资本人脉都行不通的话,知识是最后的遮羞布。

我的筛选机制决定了每一段关系的速度与结局。如果他给足情绪价值,那我多付出一点也无所谓;但正是因为多付出了才更容易看到他暴露出来的缺陷。

一开始我习惯性把自己当作低位者,去装傻去卖惨去楚楚可怜去满足施予者的成就感,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在幼态化蠢钝化我自己,才开始思考:这也许可以有效地吸引男人,但真的能把我抬上桌去得到我预期的东西吗?或者说,被这种手段吸引的他又真的在桌上吗?

男人天生将自己视作第一性,而女人只有把自己当高位者才能真正平等对话。意识到他和我也没什么不同的那一刻,是我真正做回我自己的一刻。我照样提出不愿单方面服务,之前是在试探自己的重要性,现在至少是在主导我自己。

很久以来我的思想都是不能主导我的肉体的。我觉醒得很早,但长久以来我选择不去做清醒的事。所以在T家的时候,我就突然想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到。

男女可能真的是对立面。当男人做到了睡一个女人,他就会开始瞧不起她;当我做到不睡一个男人,我就会开始瞧不起他,从而更瞧得起我自己。

我把我的body count,在同性面前作为一种骄傲,在异性面前作为一份简历,但我纠结是否应该着重于自己被伤害的那一部分。我去在意去分析对方的看法,希望他们不要觉得我easy、也不要觉得我难缠。但我忘了男人提及body count就只是一个数值,他们只会从自己的角度进行ranking,而不会在意女性实质上的状态。女性对于让男性感到被压制被对立的担忧,其实根本不必要存在。

如果男女不对立,那是因为有一方还没有被抬上桌;如果有人阻止男女对立,那这个人的企图就是把那一方继续按在桌下。我就是把自己按在桌下的那个人。

刚和Z断联的时候,肯定是有生活中位置缺了一块的空虚,是会为此感到痛苦的,所以我开始报复性找J、开始怀念R、开始更想推动T、开始更依赖M,但I是我绝对不会找的一个选择。

我说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男人不会从任何一段亲密关系中走出来,因为我是在收集男人,但I是特别的,特别让我厌恶的。我至今没有特别想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,可能甚至都不是I本身的问题,而是我带着那时候的阅历刚好在那个时机遇到他。

互相取暖的人和想认真的人是要分清的。以前我只会和想认真的人互相取暖,Z之后我可以清楚划分JRTM乃至I到哪一边,但对H我又有点拿不准了。H本就是带着我从前那一方面记忆的人,是连接我过去和现在心境的一道阶梯,取决于我想滑向哪一边去。

一边是物化自己换取他能给的社会资源,另一边是未知的自由。以前我一向是把选择权交给对方的,还自以为是跟着自己走。

我最后那个晚上对I说过,你是自由的,我也是。

彼时我以为我的自由是,如果我想觉醒,我随时可以觉醒,我只是在选择不这么做。后期我开始享受Z带给我的痛苦仅仅是因为我还有更好的人可以遇见交流玩耍、更精彩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完成。我的希望不必只来源于他。

但我忽略了一个事实,我必须觉醒了才能有资格说这些话。但在不能主导我自己的希望之前,我其实都不是自由的,充其量只是在无边的水里来回搜寻不同的救生工具,寄希望于他们能带我漂向彼岸,但我始终到不了。

于是我开始不断筛选收集、不断衡量得失、不断数着body count。我没有试过自己游,我怕孤独怕受伤,没有试过伸直双腿去测水有多深,我怕踏空怕失望。我不敢自由,是因为害怕真正得到自由以后的未知。

我以为自由是没有限制,但事实上有了更多限制才能实现自由。因为第一性的劣根性,我必须限制、压制、对立他们。no就是no,我不想就是我不会做,但和习惯于当既得利益者的你们不同,我不做不意味着我不能have fun,因为我不是没有能力自己游至岸边,我不是需要你们亲密关系的施予才能上桌。“被你们陪伴”是我的礼貌用词,“用了你们”才理应是真实状态。

我不标榜自己是女性主义者,我还不配。我依旧会被男性吸引,我做不到完全摆脱父权社会的思想教育,我还是下意识习惯认可男本位思考,我可能改不掉性缘脑,甚至为了已经倾斜的社会资源我会继续讨好男人,但我会将自己的意愿置于首位。

“在这一天向我自己承诺,我终生都将忠于自己,我永远属于我自己的信念。”

我的思想与行为影响的不是我自己一个人,而是全体女性的权益。如果我非要为什么人服务,那么只有她们会真正尊重我的付出。她们有精神共鸣的能力,有意识觉醒的能力,有不是施予而是给予自己与同伴希望的能力,也一定会有在男权社会存活甚至颠覆体系的能力。她们的价值无可比拟,也不需要用自诩第一性来抬高自己。

如果不能上桌,就搬起自己的椅子;如果不能靠岸,就自己筑造一片陆地;如果需要对话,那就去争吵、去叫嚣、去利用父权规则挑战父权、去主导去压制、去毫无惧怕地对立。

我还有十几年的毛病要改,我们还有数百年的路要走,但至少此时此刻我不会迷茫于我的决定正确与否、也不会感到孤独。Z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永远不会被填补上,但我可以让它消失,因为我需要让出更大的空间给生命里别的事物与追求。

到那一刻我可能依旧活不成自己,但我至少得活成和我一边对立面的力量,然后去获取去争取去索取、去拥抱由我们自己定价的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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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北美学霸君 0 vie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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